近日，由中国财政发展协同创新中心（简称“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姚东旻，中心博士生熊国豪共同撰写的论文《以国债为纽带促进财政货币政策协同：逻辑机理与改进空间》在学术期刊《江淮论坛》2025年第2期刊发。

《江淮论坛》（双月刊）创刊于1958年，是安徽省社会科学院主办的社会科学综合性学术期刊，现为国际交流期刊，中国人文社会科学核心期刊（AMI），中文社会科学引文索引（CSSCI）来源期刊，中文核心期刊，中国期刊方阵双效期刊，华东地区优秀期刊，安徽省优秀期刊。

【研究背景】

党的二十大提出要“健全宏观经济治理体系，发挥国家发展规划的战略导向作用，加强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协调配合”，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强调要“增强宏观政策取向一致性”，说明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需要紧密耦合、有机统一，实现二者的协同配合是推进宏观经济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关键举措。国债不仅是政府筹资和逆周期与跨周期调节的重要财政政策工具，更在现代金融市场中发挥基石作用，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协同中最为重要的纽带。

【作用机理】

国债兼具财政与货币的双重属性，可以强化宏观调控效果、嵌入货币调控体系和夯实金融体系基础，以此为纽带有利于促进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实现有效协同。

第一，国债联结宏观调控效果：提升财政政策效能与畅通货币政策链条。通过合理增发国债，政府既可以筹集资金打开财政扩张空间，直接刺激社会总需求，提升财政治理效能，也能够聚集并引导金融体系内部流动性服务实体经济，疏通货币政策传导堵点。

第二，国债嵌入货币调控系统：影响货币供给与丰富货币政策工具。国债作为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交汇点，高度嵌入货币创造系统，通过影响货币供给和丰富货币政策工具，成为货币调控系统中的重要抓手，充分体现和强化了财政政策与货币政策的协同效应。

第三，国债夯实金融体系基础：供给优质资产与强化货币主权。国债作为金融体系中的优质资产，不仅为银行间市场和货币市场提供了重要的流动性支持，还通过将主权信用与货币信用紧密联系，增强了货币政策的自主性和财政政策的实施空间。

【现实挑战】

理论上国债在促进财政货币政策协同方面发挥着关键性作用，但实践中我国国债市场在促进财政货币政策协同方面仍然存在供给不足、结构矛盾与应用较窄三重挑战。

第一，供给不足：抑制宏观经济治理能力提升。无论是从国际比较还是国内债券市场的内部结构来看，我国国债总规模相对经济体量偏小，短期国债占比偏低，优质资产供给不足，这些问题限制了财政政策工具的有效运用和货币政策的传导效率。

第二，结构矛盾：阻碍基础货币投放模式转型。我国国债持有的结构性矛盾在于央行持有本国国债的比例长期处于低位，限制了央行通过国债买卖开展公开市场操作的政策调控空间，削弱了其在宏观调控中的灵活性和有效性，也不利于建立人民币发行的主权信用模式。

第三，应用过窄：限制收益率曲线政策功能。一方面，国债期限结构的非均衡分布叠加市场投机性操作，共同削弱了国债收益率曲线的资产定价功能；另一方面，国债收益率曲线在我国利率体系中的政策地位和实际应用程度仍有待提升。

【改进空间】

文章围绕“扩供给、优结构、强应用”，从增加国债供给、优化国债市场结构和完善国债收益率曲线建设三个方面提出相应政策建议。

第一，精准利用政府举债空间，增加金融市场上的优质资产供给。一方面，必须充分认识到我国政府仍具有有较大的举债空间和赤字提升空间，可以通过合理增发国债，定向引导私人储蓄资金与央行市场流动性精准注入实体经济薄弱环节，在此过程中，央行需要通过适度的流动性管理保障国债市场稳定与发展。另一方面，通过优化国债期限结构布局，推动国债在合格担保品领域的深度应用与加强担保品管理机制的优化，更好发挥国债的货币属性。

第二，加大央行二级市场操作力度，实现货币发行向主权信用模式转变。一方面，要确保央行购买国债的自主性与规范性，构建公开、高效的购债运作体系；另一方面，应建立公开市场常规化运作机制，推动货币发行向主权信用模式平稳转型，提升我国国债和人民币在全球经济金融体系中的影响力。与此同时，可以逐步拓宽公开市场操作的目标资产范围。

第三，推动国债收益率曲线建设与应用，发挥无风险利率机制的重要作用。一方面，构建以国债收益率曲线为核心的利率传导机制和政策执行框架，包括通过7天回购业务和国债现货交易强化国债收益率曲线的可操控性与传导力、将借贷便利工具利率更多地依据国债收益率来确定与进一步扩大国债收益率在回购交易中的应用范围等；另一方面，推动以国债收益率曲线为无风险利率和定价基准的应用领域进一步拓展。

撰稿：熊国豪

审核：姚东旻

责编：姚广